一隻鳥,睡到一半從樹上掉下來。
落下時的一切,都和平常的天空沒有什麼兩樣。從翅膀中,空氣不斷的在腹部上方形成一股寒風,於是他醒了。
轉身,振翅,平常的飛行讓他在尚未完全清醒的神志中依舊能流俐的完成整套的動作,只有一個地方是不夠專心的他欠缺的:用當他意識到自己不斷的拍著雙翅時,著實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那巨大的噪音,沿著伴隨而來的尖叫和嘶吼,在公路的護欄上,大中午的一群力。
樹下,濕潤的土地和壓在肚子底下的草,帶來的是迴異於空氣的流動和升力的體驗。就這樣,把腹部放心的安置在地面,這回不用怕滾下床了。
人留下兩輛車,在陣陣的哭泣中走了。
這一次可是很清醒的被嚇到了,腹部上的刺痛感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的羽毛已是一片焦黑,在疼痛中他再次的貼住地面,讓紅色順著毛細作用漸漸佈滿雙翼。
神志清楚且平靜,他注到天空中其他鳥兒正準備在日落前找到足夠的食物和棲身之所。他用力扯開稍黏的翅膀,加入這次活動。
也許是太久沒有伸展筋骨,這次他全神貫注在操控自己的身體上,在天空中不斷的找尋更多的升力直到所有其它同伴都望塵莫及的高度。
然後,在他寬廣的視野中,看到了那一大片綠。
他望著同伴們的腹部,反覆思索著叢草從羽毛上掠過的情景,以及將自己的背部緊吸在泥土上的重力。然後,再次起飛。
經過一大片的樹林,一支支的電線桿,及一隻隻插在屋簷釘子上的屍體,是下過雨後的廣場,週圍的鴿子用著好奇的眼光看著這隻新同伴。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大家一起躺在微溼的石板上。嘴朝天空打開,就有遊客的麵包屑落入嘴裡。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